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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历史同人)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329节

    胤襈一脸感激地谢过自家四哥抬爱,说他或者有微功,但绝不至于从光头阿哥到亲王。

    此例断不可开。

    免得不利于四哥日后处理朝政,被朝臣误会四哥赏罚不明,任人唯亲。

    康熙倒是没有这些顾虑,只担心四儿子日后难做。

    于是赶在胤禛开口前就直接就坡下驴,将老八、老九跟老十四都封了郡王。

    老八封号廉,老九么……

    还没等康熙思忖好,老九自己先跪了:“皇阿玛,这话说来有些僭越,但是自家父子嘛,想来也没有那许多讲究。皇阿玛就给儿子三分薄面,让儿子这封号跟自己毕生业绩直接相关呗!比如海、比如商?”

    嘿嘿。

    海郡王或者商郡王,一听就知道他是从哪起家的。

    康熙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不说贸,怎么不说船呢?”

    啊这……

    倒也不是不行。

    老九桃花眼闪烁,看着康熙的眼神满是期待。前头打噶尔丹捐款的时候,他就花了不少钱。结果让老十专美于前,敦郡王升级敦亲王。

    只想想,就让他万分郁卒。这回可算轮到他有什么王爵了,哪怕只是个郡王,也让他欢喜百倍。

    就琢磨着给自己求一个响亮又跟自己事业相关的封号。

    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殷切,也许是打噶尔丹、打李氏的,受了他太多的经济支援。连跟关系并不如何的胤禛都忍不住开口:“商字谐音殇,可不怎么好。这海字么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宏远广大,但胤禛心里头总觉得有点淡淡的不合适。可架不住胤禟百般央求,说自己这辈子发迹就在海里,实在对这个海字爱的深沉。

    还请皇阿玛和四哥玉成。

    于是乎,康熙不耐烦地点头之间,大清第一任海王正式出现。

    消息传到一等公府时,淑宁正在喝茶。

    闻听此信儿一口茶呛到嗓子眼,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。可把阿灵阿给吓得,又是拍背又是给擦脸的,还皱眉把传播这消息的虎宵给训了顿:“亏你还是个书院山长,大小也被称一声先生。这般冒冒失失,岂不误人子弟?”

    虎宵:……

    明知道他老人家在借题发挥,以此来惩戒自己惊扰了额娘之过。也还是得乖乖巧巧认错,说上一声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。

    淑宁摆手:“他又不是故意的,你就别说他了。是我,我听着九阿哥这个封号过于新奇,一时没忍住。”

    虎宵解释:“听说是九阿哥自己反复恳请,想着封号跟自身事业有所关联,皇上跟四表哥才勉强从之的。”

    得,感情这个大坑还是他自己主动挖,主动跳的。

    淑宁摇头,想起梦中后世将招蜂引蝶的浮浪之人称为男或者女海王,颇有些戏谑甚至贬低之意。

    而九阿哥么?

    后院莺莺燕燕一大群,除了皇上圣旨亲封的九福晋之外,个个都是侍妾、格格。生了多少个子女,也别想升位份的情况,唔,确实有点名副其实了。

    有康熙金口,十四也得了个郡王。

    封号原本为荣,但胤禛不同意。言说十四两度身为副帅,又是领兵西北、又是跟虎团巧妙配合,不战而屈人之国,确实荣耀万丈,不负其名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前朝顺治爷给董鄂妃那福薄的儿子封的,可就是个荣亲王,多少有些不祥在里头。

    康熙闻听之后点头,道了声多亏老四提醒。

    于是,十四这荣亲王就变成了容亲王,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的容。也寄托着父兄希望他能性子和缓些,莫那么急躁又刚直,多些容人之量的意思。

    淑宁微笑点头:“终于从贝子到了郡王,十四一定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?”虎宵坏笑:“听说那家伙当场变成窜天猴,上蹿下跳了好一阵子。聒噪到让皇上耳朵生烦,差点当场就把他圈禁府中,让他好好冷静几日。就这都没有阻挡住他的热情,回到府中就开始写请帖,说是要办三天的流水席呢,还问咱们府上是不是也办一下。”

    几个协同作战的皇子都因而封爵,虎团这个主帅自然也少不了了。

    康熙说话算话,果然给他封了一等公。

    因其组建海军,攻打李氏而立功,所以封号靖远。跟虎威那个冠勇公一样,虽非世袭罔替,也传袭五代始降。

    从今以后,这一等公府可就是一门三公了。

    还俩都是凭自身实打实战功挣来的。

    其煊赫程度,可以说当朝无两。以至于明旨下发后,钮祜禄氏现任族长就拄着拐杖上门,以自己年事已高不堪族长之责为由,要把这重则大任转给阿灵阿。

    吓得他连连摆手:“亲叔哎,这可使不得!您老人家尚在,哪有侄子这个晚辈造次的道理?再者说您年纪大了,想着颐养天年,就传给您家我那老弟弟呀……”

    年近八十,参加过两次千叟宴的老族长连连摆手。表示旁人谁都不行,只有阿灵阿这个好大侄才是族中翘楚。

    只有你跟你之后的虎威才有这个能力掌好咱们钮祜禄氏家族的舵,将咱们阖家都带到更高更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好话说了三千六,高帽戴了一层层。

    阿灵阿依旧油盐不进,满脸我谢谢您的夸奖,但侄儿真不是那块料的表情。气得老族长直接盘腿往太师椅上一坐,摆足今儿你不答应老子就不走了的姿态。

    直让阿大人瞠目,再没想到还能遇到此等老无赖。

    但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。

    他都费了多大劲儿才让四阿哥应承,等尘埃落定之后,就放他致仕。任由他跟淑宁两人游遍大江南北,做一对闲闲的云,野野的鹤呢?

    眼看着胜利在望,他是疯了才要去当钮祜禄氏什么破族长。

    即便……

    阿灵阿皱眉,还是万分抗拒。

    倒是虎威有不同看法:“如今皇上虽然未曾禅位,但尘埃基本落定,哥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君王。咱们钮祜禄氏本就煊赫以极,再加上咱们父子一门三公。以及哥对阿玛和额娘的尊重亲近,不出意外的话,未来两三代之内都不会有被制衡甚至刻意打压之势。”

    所以等待钮祜禄氏的,还将是两三辈子荣华。

    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。

    家族大了,自然而然也容易滋生许多混吃等死的蛀虫,或者仗着家族名义在外头欺行霸市甚至欺男霸女的败类。

    前者还好,后者无一不是惹祸根苗。

    弄不好一人获罪阖族遭殃,以一己之力祸害了整个家族。

    虎威可不想自家翁库玛法到如今,几辈子拼搏出来的丰厚家业毁在几个枝枝蔓蔓的败家子手里。

    让他哥为难,甚至累及他们一家子。

    这其中道理,阿大人哪会不明白?

    可他熬了好久,终于要见到曙光了,才不愿意为了任何理由而重归黑暗。于是满不在意地挥手:“爱当你当去,横竖爷是没那个想头。”

    虎威眨眼:“如果叔爷爷跟族人都不在意的话。”

    那有什么可在意的呢?

    虽说现在他们这支钮祜禄氏算算都是额亦都或者其嫡亲兄弟一脉,彼此间血缘并不远。可架不住钮祜禄氏人丁兴旺啊,光是遏必隆一支,阿灵阿的亲堂兄弟就有百多个。

    平日里各自繁忙,鲜少有时间聚到一起。

    只会血缘越淡、关系越远,越发靠不上这一门三公的边儿,借不上人家的势。

    但是虎威若愿意出任这个族长,可就不一样了!

    大事小情的,咱们就可以求族长主持个公道了不是吗?当当当,赶紧让他当。辈分小点又怎么了?常言说,学无先后,达者为师。

    关系到合族发展的大事,自然要让杰出有为的族人来做决定。

    不跟着凤凰飞当个俊鸟,难道还……

    咳咳,后话什么的,对现任族长太不友好,他们不好说。只强烈支持虎威,嚷嚷着有志不在年高,虎威小小年纪就能一枪攮死噶尔丹,又一枪攮死策妄阿拉布坦,立下灭国之功。

    连皇上都称其为能,领导咱们区区钮祜禄氏又有何难?

    就算有难,齐心合力的族人们也势必帮他排除掉!

    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,钮祜禄氏上下空前团结,简直众志成城。没几日,就排除一切障碍,将冠勇公迎为他们的新族长。

    彼时,奔走相告的他们并不知道千辛万苦地给自己迎回来了怎么座大山。

    直到虎威连着加了几个夜班,将族规从头到尾改了一遍。

    除了五十五以上不良于行的老人,十八岁以下还未成婚、积极忙于学业的小辈。其余人等,都将进行系统的考试。

    能当官的当官,能从军的从军。

    都不能,也志不在此的。

    就派去管理铺子、庄子,参与海贸等。总之,钮祜禄氏上下不养闲人。

    把不许仗势欺人、不许弄虚作假、不许奢侈浪费、不许玩物丧志、藐视律法等几条写在钮祜禄氏族规的扉页上。

    加大加粗,务必使其分外醒目。

    虎威这个新任族长还给大家伙开会,上来就说他们是孝昭皇后和宫中贵妃娘娘的娘家,十阿哥与八公主的母舅之家。咱们的一举一动,涉及到贵妃与王爷、公主的名声,关乎咱们钮祜禄氏百年声望。

    所以务必要谨言慎行,不许借着身份之便藐视律法威严。

    原本还乐乐呵呵等着抱大腿的所有人:!!!

    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,总觉得事情或者没有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随后,那寸余高的新族规告诉他们:事情其实远比想象的,还要不简单。他们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大靠山变成了压在心头一座活火山,时不时就要暴躁一下,展示一下族长之威。

    开完会不到三天,就有人顶风作案。当街欺负妇孺,还叫嚣自己是钮祜禄氏,一门三公的钮祜禄氏。让对方识相的,就赶紧滚远着些。

    结果话还没说完,就被虎威抓了个正常。

    然后亲自行刑。

    整整五十鞭下去,把人打了个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。别说他随从了,连受害者都有些怯懦地说那人虽可恶,但也罪不至死。

    虎威却只对着那人礼貌拱手:“婶子不必惊慌,咱们钮祜禄氏家规森严,最忌仗势欺人。无论身份如何、官居几品,但有触犯便是五十鞭起步。务必给其个狠狠的教训,让他引以为戒,再不敢轻犯。”

    解释完之后,虎威还命人拿了百两纹银赠与被害人,并护送她们回家。

    一切都料理完,才可以被打到只会哀哀叫唤那个请了个大夫诊治。之后也不让人给他换衣裳,就那么用两人抬着担架招摇过市。

    到了祠堂后,新族长再度开会,直接就给他们上了个血淋淋的例子。

    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。